由侯亮平和海瑞说开去--浅谈“水至清则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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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热剧《人民的名义》的热播和豆瓣第一神剧《大明王朝1566》的翻熟，剧中的人物侯亮平和海瑞也惹起了热议，并且常常也放在一起讨论。除了二者都是国家反贪官员之外，他们更是被贴以不近人情的标签：侯亮平不如反派祁同伟有血有肉，过于伟光正；海瑞更不必说，死板迂腐、饿死亲生女儿、没有办事能力、道德卫道士的黑锅背了几百年了。于是乎，人们经常把那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挂在嘴边，言下之意颇有难得糊涂，腐败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贪官比清官有办事能力的歪理，可谓贻笑大方。 我们先看看这句话的上下文：“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故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民有小罪，必以其善以赦其过，如死使之生，其善也，是以上下亲而不离。故惠者政之始也，政不正则不可教也，不习则民不可使也。”什么意思呢，“水太清澈，就没有鱼能活下去；人太精明，就没有朋友。所以让百姓把坏事改正过来，使他们自己心安理得；用宽大怀柔的办法引导人们，使他们自己能寻求本身的完美；度量百姓的特征，因材施教，使他们自己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人偶然犯了小的过错，要找出他的善，来赦免他；如果要判死刑的，让他活下去，这样他就会善良了。若这样做，就能官民能打成一片，融成一体，而不相离了。所以仁惠是施政的先决条件，施政不当，就没法教导百姓，百姓未会学习，就不能驱使他们。 ” 我们不难发现，作者的本来意思是:不可苛责求全，要引导百姓让他们自己明白问题在哪里。犯了小错误，要引导他教会他什么才是正确的，教化于民。管理者追求的是教会人们是非对错，核心是维护纲常法纪。可谓是中国古代仁政的体现，根本不是为贪污腐败的辩护。 《大明王朝1566》里嘉靖有一段话貌似很有哲理：“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数省两岸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不能只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只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按照剧中语境，从皇权专制下角度来说，这段话当然是有道理的，因为数千年来皇权玩的就是“儒表法理”那一套。表面仁义礼智信，内心深处信仰的还是法术势。在帝王看来，清官和赃官都要用，这就是帝王之术。用贪官来帮自己搜刮百姓，就是为了弱民。但弱民不能把百姓都给逼死了，否则就是黄河泛滥，所以还要用清流来安抚百姓。从皇帝的角度看，清流比赃官可怕的多，黄河泛滥，不过祸及百姓。长江一旦泛滥那将是皇帝的灭顶之灾。很多人把这段话奉为圭臬，认为制衡是最重要的，贪官不能太多但是也要有，正所谓云在青天水在瓶。 但是其实我们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这段话的意思：无耻，自私。江水河水，皆从天上来，若无后天玷污，怎会有清浊之分？黄河固浊，若将源头善加治理，使河水变清又有何难；长江虽清，若使下游肆意排污，使江水变浊亦非难事。嘉靖帝任用严嵩、严世藩这种贪官，真的是为了滋养两岸数省之地吗？还不是为了给自己修宫殿道观。嘉靖帝杀杨继盛、沈炼这种清官，真的是因为清官泛滥，危害百姓吗？还不是为了给自己修宫殿道观。嘉靖帝就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岸数省之地”，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和那些宫殿道观。所谓清浊之论，就是帝王的诡辩罢了。于是乎嘉靖的“无为而治”使腐败的发生成为了必然。嘉靖嘉靖，家家干净。 很多人把海瑞等同于不近人情，那么追求廉政是灭人性灭七情六欲吗？传统文化中并非全盘否认对“利”的欲望，孔子云“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他指出如果财富合乎于道就可以去追求，但不能贪污，不能做有悖于法律道德的事情。党员干部是社会生活的普通一份子，需要解决自己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廉政建设并不是要求党员干部放弃对劳动回报的追求，而是强调要有为国为民的赤子情怀。曾国藩曾说“尊官厚禄，高居人上，则有拯民溺救民饥之责”，党员干部理应做到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权为民所用，而不是利用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 我们作为一名党员干部，要牢记人民的信任和自己肩负的使命，要有责任心，要秉公用权，廉洁用权，决不能把手中的权力当成自己谋利的资本，切不可曲解了中庸仁政思想和为自己腐败堕落找理由和借口。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保持先进性、卓越性，做到淡泊名利、心中有信仰；要经得起人民群众的监督和审视，要始终饱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保持高尚的道德情操、追求积极向上的生活情趣。树立起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从而团结和带领广大人民群众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兆祥) |
